披萨

【EC】救赎（正剧向）03

ooc预警，现代au，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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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之后，Erik花了一会儿才完全接受这过大的信息量。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小案子，有很大的几率涉及到的人都是有前科的，不用多费时费力就能找到。

 

但是现在？他多了一个疑似劫匪首领的神秘人，一个当时也在现场的保安。

 

Steven Kent？等等，既然当时他也在Charles旁边，那他一定也看到了劫匪的样貌。

 

所有在这个案件里有受伤的人都被送到了这家医院，Erik吞吐着云雾，拿着烟的手指因为自己刚刚得到的结论抖了抖，剩下一截的烟被扔在地上，它的主人甚至没有一点把他踩灭的意思，而是奔向大厅那。

 

原本应该在前台的Charles不见人影，他的背包也消失无踪。Erik扶着前台，颇有一股要是护士不给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会把这一整个桌子都掀起来的气势，事实上他捏着桌角的手指已经暗自用力得发白。

 

“刚刚那个卷发的男人去哪了？？Steven Kent的病房在哪里？！ ”

 

“这位先生你……”

 

“告诉我！”

 

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似乎刚来这家医院实习了几个月的前台小护士见到男人这样，早就端不起之前那副架子，被吓得连笔都拿不稳，在单子上转个圈圈掉在纸上。她颤颤巍巍地说：“Xavier先生说他去厕所了，Steven Kent的病房是401……”

 

不等人说完，Erik就奔去电梯。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前三天Charles的平安无事是因为那群人将目光放在了那个保安身上，因为他才是那个真正见到那人正脸的人，根据Jean刚刚发来的信息，Kent是昏倒在保险箱前被发现的，他的伤势严重到严重休克，今天早上才刚刚恢复意识。

 

Charles一定是逃过了一劫。

 

可是这真的会是巧合吗？

 

Erik在电梯里按着头，试图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可是作为一个警探，他早就学会不能相信任何沾染进这团污泥的人，哪怕他们看起来多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无辜得让人心疼。

 

可莲花再怎么纯洁，根也是出在淤泥里的。最后查出来的结果，他们少有跟这件事真的毫无关系的。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期望自己误会Charles了，那个拥有一双蔚蓝眼瞳的男人。他竟然让私人感情干扰了自己处理案件的能力，这可是大忌。

 

Thor本来是推荐Charles休息大约一周再出院的，可是在今天早上他突然提出要早些出院，刚好那之前Kent恢复意识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Erik本来没多在意，他根本就没有放太多注意力在这个看起来很像是被殃及的小保安身上。

 

他被表象迷了双眼。

 

知道Charles突然消失后，他的疑心开始越来越重。不，不如说是他的疑心终于回来了。

 

这一切真的会是巧合吗？

 

仅仅是几秒的时间在现在看来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界，在到达楼层的一声“叮”之后，Erik不等电梯门彻底打开就冲进走廊。

 

牌子上写着401的门被人暴力打开。

 

伴随着这声巨响暴露在空气中的还有心电图早就变为一条直线后的鸣声。白色房间里，病床上的人头部包着纱布，其中渗透出的血色已经变为黑棕色，呼吸罩里没有任何雾气冒出来，双眼紧闭，露出来的小部分脸是明显属于尸体的青白。

 

Erik站了几秒，多年办理案子的经验让他开始渐渐冷静下来，用力收紧的拳头稍微放松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手机，它已经被手中的冷汗浸得黏糊。他按下按键，想打电话给总局报备这件事，屏幕刚亮起来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那是Charles打来的。

 

他近乎本能的在第二声急促铃声响起前手指滑过接听的绿色标志。

 

“……Erik……Erik，救我……”

 

男人虚弱的气音从听筒传来，声音很小，还有许多杂音几乎盖过人声，他不得不把音量调到最大才能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但其实他不需要仔细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这些过于短小熟悉的音节甚至不需要多费劲猜才能猜出来。本着职业习惯，Erik在男人的第一声呼救后按下录音键。

 

“Charles？”

 

“Erik，拜托了，救救我……”

 

“Charles？Charles！Charles！！”

 

电话被挂断了，他的喊声在这个房间里，在整个走廊里回荡。

 

这可能是个圈套。

 

Erik不停地对自己说。

 

他刚刚才开始怀疑Charles的清白，怀疑这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无辜受害者是否实际上与案子有关联。找到了Steven的尸体。就在刚要确定自己的猜测时，这个电话冒出来。那几声虚弱的属于那个温柔男人的呼喊一一打破了他的推理，摧毁他刚刚才重新筑起的警觉。

 

这实在是太巧了，巧过头了。

 

可是万一呢，万一就是有这么巧，万一那个组织就是打算在Charles离开医院前把两个目击者都一举消除。Charles提前要求出院不过是让他们把计划提前了而已。正在内部争吵的组织发现了这点，决定先不管因分赃产生的矛盾，暂且将注意力放在这两人身上。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不小。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只是推测而已。Erik对自己那么说。

 

可他几乎控制不住在向总局报告时颤抖的声音，一想到就在他报告的这么几分钟，Charles很有可能已经在那伙人手里，被枪或者什么东西杀死。他不得不掐着拳头，指甲深陷进粗糙的手心肉中，疼痛会让他暂时沉下心来，至少能让他不要表现得像一个没有经验的，脾气暴躁的新手。

 

但他还是在挂完电话后狠狠踢了一下旁边的门板，声音很大，它在墙上弹了弹，这不但没有宣泄掉他一部分的怒火，反而让他更气愤。

 

“操！”他爆了个粗口。

 

 

Erik坐在桌前，电脑一遍一遍循环着那段已经被处理过更加清晰的录音，Charles的求救和他不受控制的喊声。他没有很多时间，Charles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忽略了其中一个目击者直接导致一个人的死亡，这是他的一次失职，让这个原本简单的案子溅上鲜血，而他不能再失去另一个重要证人了。

 

他只觉得这是一个警察应尽的职责，这么一个沉重的责任，和他本身拥有的正义感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拖着几近窒息的身体，越发敏感和不受控制的情绪去像疯魔了一样在等待找到信号发出地之前听上百遍录音，寻找一个能让他破析出什么的关键点。

 

却没有察觉到哪怕是对待一个真正的连环杀人案，这种态度也太过激了点。

 

像是发现什么一样，Erik直起身子，框出一块背景音，调大了音量。

 

“你真的不打算去睡觉吗？”

 

“Jean。”Erik迅速转过头向后看去，因为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强制集中注意力几乎没有休息过，已经攀上可怖血丝的双眼迷茫地眨了一两下。门旁靠着一个女人，一头火红长发披在肩上，身上穿着鉴证科的白色制服，正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个男人。过了一分钟，Erik好像才如梦初醒一般站起身，“你查到信号源头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带任何疑问的，手已经拿上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似乎是要在Jean说出一个地名的下一秒就马上奔出门。

 

事实上，Erik也的确打算这么做。

 

“很遗憾地告诉你，他当时好像是在卡车还是什么交通工具上，没办法找到一个很精确的地点。我只查出了他当时在西城区的一段公路上快速移动。”说着，她停顿了一下，“你欠了我第二个人情，记着。我帮你查了查监控，幸运的是就在那通电话的时间里，只有一辆车经过那段路。”

 

短暂的几分钟里，Erik几乎经历了从绝望到一线生机的过程，就像一个坠入水中的人快要沉底时抓住了一条能拉他返回光明的树枝。

 

西城区，这是个很熟悉的地方，Erik只知道那地方都是港口和码头。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蹦出一个词：“那是起重机的声音。”

 

“什么？”Jean已经对这人总是突兀的蹦出一句无厘头的句子，或者在和人说话时突然沉思起来习惯了，但这不代表她总能理解男人在想些什么。

 

“录音的背景音，那是起重机工作的声音，他在码头。”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那辆车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2号，如果你不想要凌晨跑去然后一个个找的话。”

 

说到一半，她朝着已经跑到大门口的男人背影大喊道。Erik并没有放慢他的动作，只是在开门时向她摆摆手。

 

Jean翻了个白眼，微笑：“不用谢。”

TBC